托马斯·林奇经典语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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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马斯·林奇经典语录

托马斯.林奇(Thomas Lynch),著有《动与静的身体》(Bodies in Motion and at Rest)、《和希瑟·格蕾丝一起*》(Skating with Heather Grace)、《老雌猫及其他》(Grimalkin & Other Poems)和《仍然生活在米尔福德》(Still Life in Milfore)。他的诗和散文发表于《哈泼斯》、《伦敦书评》、《纽约客》和《巴黎评论》等著名期刊。林奇住在密歇根州的小镇米尔福德,是镇上殡仪馆的老板。


经典语录

死亡有多重意义。听诊器和脑电波仪测出的,叫“肌体死亡”;以神经末端和分子的活动为基准确定的,叫“代谢死亡”;最后是亲友和邻居所公知的死亡,“社会*死亡”。

当我们安葬老人时,我们埋葬的是已知的过去。我们曾把它想象得比实际更好,但所有的过去都是一样的,其中的一部分我们曾栖身其中。记忆是压倒一切的主题,是最终的慰藉。但埋葬孩子就是埋葬未来,难以控制的,不为人知的未来,充满希望和可能*,和被我们的梦想所拔高的没好前程。悲伤无边无际,无始无终。坐落在墓园一角和栅栏边的那些小小的坟冢,永远容纳不下心头的伤痛。有些哀伤永生难消。死去的婴儿没有给我们留下回忆,他们留下的是梦想。

为什么我们要瞻仰仪容,为什么人人都关心报刊上的讣告?理由正在于此。 了解总比蒙昧无知好,只道是别人远比知道是自己好。一旦自己成了死者,“你”好不好。皆与己无关。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,反正死者也不会在意。 活着的人,受行为习惯和保险计划的约束,当然还会在乎。你瞧,区别就在这里:只因为有人在乎,我的生意才能做下去。生者小心谨慎,时时关切;死者粗心大意,或是漠不关心。不管怎样,他们不在乎。事实就是如此:看来平淡无奇,却是千真万确。

生活就是磨砺,一向如此。活着的圣徒尚不能摆脱尘世的*和刺激、保持贞*的艰难、以及良心的剧痛。一旦永别,一切都随着遗蜕的肉身化为一缕青烟,这正是我要告诉那位牧师的:死者一无所求。只有生者营营不休。

他们继承了一个技术发达的世界,任何东西都比从前效率高,甚至人也如此,但似乎无人洞悉其原因。他们在代理人、处方*和有线电视的关怀下长大,先辈苦苦追求的孤独,他们乃于无意中得之。二十多岁的青年时代,他们关心的不是寻找自我而是如何逃离。流行文化,通俗心理学,让人感觉良好的伪宗教,只会告诉你“别着急,且开心”,照料自己,保护自尊。他们从中得不到任何精神营养,因此没有信仰,没有希望,没有学到 如何爱,生孩子只是为了多个伙伴,在日益频繁的*中自相残杀。除了父母留下的精神空虚,他们还要继承的,是将所有费用集于一身的*账单。

如此说来,殡仪不是别的,我们在葬礼上所做的一切,乃是为了我们的生活免于寒冷,免于空虚和无意义,免于嘈杂的胡言乱语和彻底的黑暗。是我们表达惊奇、痛苦、爱和欲望,愤慨和狂怒的声音,是熔铸成歌曲和祈祷的话语。

我心中的资本和苏是写给诗人们看的,他们对我们做的事存有疑问;或是写给读诗的人,他们探求诗意,想知道更多。父亲心目中的书是写给我们这个*森行业的从业者的,他们一身黑衣,在周末和假日工作,将车辆安排好,准备安葬死者的遗体;他们在黑夜被唤醒,有人死了,他们必须匆忙赶去,尽他们的责任。

值得感恩的是,安放在冻土之下橡木棺中的那具躯体,已不再是米罗。米罗变成了他自己的理念,永久的第三人称和过去时态,米罗变成了 他太太寝食难安的根由。我们在常见到他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他,我们习惯于他在我们中间,现在这习惯破灭了。他成了我们的幻肢,那只已经失去、我们却以为它依然存在的相依为命的手。

但更响亮的却是我们自己的声音,那是我们的自我本能,心理的、生物的、灵魂的、社会的、智慧的本能。没有旌旗,不设偶像,每个生命都在与死亡抗争。每个曾经拍死过野蜂、抓过鱼、*杀过野兽、在垂死者身边陪坐过的人,都知道,生命——在细胞层次上——是如何激烈地反抗死亡。从我们身上发出声音:“不!不要!”

死者一无所求。只有生者营营不休。

我们在殡葬学校学过,生物肌体在死亡发生时,立即开始发热,此一现象称为“死后生热”。细胞继续*,进行新陈代谢,交换氧气和蛋白质,一切照常进行。但由于呼吸、出汗、流泪和放屁等排泄*活动的终止,肌体过热,细胞因此停止工作:时间已到,该收工了!之后,已死的肌体慢慢冷却到室温,比活人的体温低差不多三十华氏度,所以人常常会问:为什么凉透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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